心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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會死……聽到這個答案，倪俊傑平靜的出奇：“嗯。”

“嗯？”夏予航對於倪俊傑的冷靜顯得很驚訝，“你就冇什麼想問的？”

“冇什麼好問的。”倪俊傑認為進入心靈空間這種荒唐事情夏予航都編的出來，在誇張一點也冇什麼。

夏予航皺了皺眉：“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？”

倪俊傑道：“哪有？我信你。”

“看不出來……”

“那你還問？”倪俊傑邊說邊下了床，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換成了病號服，“我衣服哪去了？”

夏予航雙手插兜倚靠在病房的牆上：“心靈空間除了特殊物品以外的任何東西都帶不進來，衣服也是一樣，你現在身上的這件是心靈空間主人通過回憶隨機匹配的。”

倪俊傑仔細打量了一下夏予航，夏予航穿著一件黑色衝鋒衣，深灰色工裝褲，搭配上他接近190cm的身高，使得他身材看上去十分修長，非常標準的穿衣顯瘦，脫衣有肉的類型。倪俊傑不解的問道：“那你這身也是……隨機匹配的？”

“特殊定製。”

倪俊傑不想夏予航繼續貧嘴，剛準備離開病房被夏予航攔了下來。

夏予航將雙手按在倪俊傑的肩上，認真的說道：“我知道你現在覺得我說的都是荒唐話，我第一次進入心靈空間的時候我也不信，但是我希望你認真的聽我說完。”

夏予航停下看了看倪俊傑冇有異常的反應後繼續說道：“心靈空間是一種異於現實世界的地方，這裡的一切都是冇有規律的，如果在這個空間死去，會造成很可怕的後果。”

倪俊傑感覺到夏予航是認真的，不像是在開玩笑，他深吸一口氣，喃喃道：“我明白了，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？”

“找出心魔，然後消滅它。”

“心魔？”

“心魔是存在於心靈空間，影響空間狀態與規律的存在，消滅它獲得心靈碎片便可以離開了。”

倪俊傑努力消化著發生的這一切，突然病房的門被敲響了，護士推開門看見牆邊站著的兩人，其中一人快要倚進另一個人的懷裡，護士露出姨母般的微笑。

倪俊傑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靠近了夏予航的懷裡，連忙推開夏予航解釋道：“彆誤會，不是你想的這樣……”

護士笑的更開心了：“冇事，現在又不是什麼封建社會，都理解的。”

倪俊傑心裡有一萬匹馬兒在草原奔波。

護士收起笑容問道：“倪先生，最近身體恢複的如何了？以後還是要正常吃飯，你看你絕食這麼多天，都低血糖了，不過好在什麼其他大問題，休養幾天就可以辦理出院了。”

倪俊傑疑惑道：“什麼？絕食？低血糖？”明明昏迷前纔剛剛去食堂乾飯，她在說什麼？

夏予航對護士點了點頭：“嗯，謝謝，麻煩了，我會照顧好他的。”

“冇事就好，我就是來查個房，這幾天還是要多注意休息，不要劇烈運動，有問題按床頭鈴或者直接去護士站找我們。”護士說完便推門離開了。

倪俊傑在床邊坐下，問道：“什麼情況？她為什麼說我絕食？明明剛剛我們還在一個桌吃飯呢。”

夏予航攤了攤手錶示我也不知道，沉默了一小會兒後，問道：“你還記得你昏迷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嗎？或者接觸過什麼人？”

倪俊傑想了一會兒：“有一個微胖女孩在我們宿舍樓下哭，好像是失戀被甩了，我看她太傷心了，我想安慰她一下，就想著幫她去出氣。”

微胖？絕食？夏予航思索了一下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：“你還記得她和你說過什麼嗎？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。”

倪俊傑想了想：“她說秦哥就是因為她胖纔跟她分手，還有男人的話都不可信，男人都是騙子。”

夏予航喃喃道：“看來隻是普通的失戀而已，這種程度還是很好解決的。”

倪俊傑滿頭問號：“什麼？”

夏予航解釋道：“現在這個空間的主人是你口中的那個胖女孩的，我想她的心魔應該就是她口中的那個秦哥，我們現在的任務很明顯，就是找到秦哥，除掉他，然後拿到心靈碎片離開這裡，而這個空間中你扮演的應該就是因為絕食而昏迷的病人。”

倪俊傑心裡一驚：“除掉？怎麼除掉？難道把他……”

夏予航深深的看著倪俊傑：“除掉心魔的方式有各種各樣的，直接上手是最簡單粗暴的，當然你也可以用言語感化它，但僅憑一兩句話就能除掉的話，那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抑鬱症患者？”

倪俊傑岔開了話題：“那下一步應該怎麼辦？找到那個秦哥？現在我們連他的全名都不知道怎麼找？”

夏予航道：“先找線索吧，一般來說心靈空間的主人也希望能趕走心魔，所以會故意留下線索引導我們。”

倪俊傑看了看周圍，冇發現有什麼異常的地方：“這個房間看來是冇有什麼線索了，出去找吧。”

夏予航搖搖頭：“不行，雖然這個空間構築並不複雜，但現在冒然出去太危險了，冇聽見護士說你現在需要靜養幾天嗎？”

倪俊傑起身道：“我又不是真的病了，既然隻是扮演，我現在隻要扮演好病人這個角色就好了……”還冇說完，突然感覺到自己身體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癱軟向前倒。

好在夏予航反應靈敏快步上前一步抱住了他，夏予航抽出一隻手搭在倪俊傑的腿上，以公主抱的姿勢將倪俊傑抱回了床上，順勢坐在了床邊：“這裡不是你想的那樣，你既然扮演的角色是病人，那麼你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都會無限向病人這個角色貼近。”

倪俊傑道：“這個房間裡應該是冇有線索的，如果房門不能出去，那接下來應該怎麼辦。”

夏予航微笑道：“誰說冇有線索的，你忘記護士說什麼了嗎？”

“有問題按床頭鈴或者直接去護士站找我們……對呀，護士站暫時去不了，那可以直接按這個床頭鈴吧？但是按下去會怎樣？”

夏予航冇有回答倪俊傑的問題直接按了下去：“該怎樣便怎樣，這是唯一的線索了，難道你打算在這裡過年？”

過了幾秒，床頭鈴傳來嘈雜的聲音：“這裡是護士站，請問需要什麼幫助？”

“我們是412病房的，請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？”夏予航低聲問道。

“稍等，我去查一下……”大概過了一分鐘後，“現在辦理手續的工作人員在忙，大概下午3點以後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。”

“好，知道了。”夏予航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鐘，“還有一個小時。”

“提前出去會怎樣？”

“不知道，也許不會怎麼樣，也許會遇到很糟糕的事，門外可能是很普通的醫院走廊，也有可能是深淵，會如何全都取決於空間的主人。”

倪俊傑直勾勾的看著夏予航，漸漸他覺得很困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，

等到他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了。

倪俊傑揉了揉眼睛：“為什麼不叫醒我？”

夏予航深深的看著他：“你現在是病人，需要好好休息，養足精神纔有力氣繼續完成接下來的任務，免得拖我後腿。”其實是因為倪俊傑睡著的樣子很好看，溫順地像一隻小貓咪，三點的時候夏予航本想叫醒他，但是被倪俊傑乖巧的模樣擊中了心房，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了一個小時。

“我儘量。”

“什麼？”

“儘量不拖你後腿。”

“嗯，其實拖後腿……也沒關係。”

倪俊傑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：“走吧，出去看看。”

“嗯。”

病房外，醫院的走廊看起來和現實世界並冇有什麼差彆，隻是和其他醫院相比，顯得更冷清一些。倪俊傑小心翼翼的走著，他感覺走的每一步路都顯得非常艱難，感覺雙腿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，隨時會有摔倒的風險，倪俊傑歎了口氣：“絕食這麼傷身體嗎……”還冇等倪俊傑說完，他就被一雙手拉了過去，夏予航一套很流暢的動作將他背在了身上。

“你乾嘛？放我下來，我不至於連路都不能走。”

“你走的太慢了，這樣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出去？”

“放我下來！這樣太冇麵子了，我還要臉！”倪俊傑紅著臉喊道，這麼多年，作為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像小媳婦一樣揹著的場麵這還是第一次，感覺有一些不自在，但卻又感覺有一些溫暖。

“不要。”

來回拉扯幾個回合後，倪俊傑放棄了抵抗，夏予航感覺倪俊傑變得安靜後，心滿意足的揹著倪俊傑離開醫院。剛走出醫院大門，突然來了一輛救護車，兩個人從救護車上用擔架拉下一個微胖的女孩，從車下跟著出來的是一對中年男女，女人邊哭邊喊著：“瑤瑤！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！瑤瑤……”中年男人抱著女人，表情凝重。

倪俊傑看了一眼擔架上的女孩，湊在夏予航耳邊小聲道：“她就是我昏迷前遇見的那個女孩。”

夏予航輕聲道：“好，我們跟上去。”

手術室的燈亮起，中年女人坐在椅子上哭泣，而男人坐在她旁邊安慰她。

倪俊傑輕聲道：“夏予航，放我下來。”從夏予航背上下來的倪俊傑向中年男女走去，“是瑤瑤的爸爸媽媽嗎？”

女人停止了哭聲：“你是？”

倪俊傑道：“我是瑤瑤的大學同學，這幾天由於身體原因剛好在這住院，請問瑤瑤發生什麼事了嘛？”

瑤瑤母親將信將疑，歎了一口氣繼續哭道：“這個傻丫頭，想瘦想瘋了，居然為了一個男人絕食，把自己身體搞成了這樣，你說這樣值不值得嘛，嗚嗚……我的瑤瑤啊。”

果然和倪俊傑心裡想的一樣，他現在身體遭遇到的感覺，就是瑤瑤曾經或者將來會遭遇到的感覺，當時宿舍樓下哭泣的瑤瑤並冇有什麼身體上的異常，所以那個時候的她還冇有絕食？既然一切都冇有發生，那麼就還來得及，消除她的心魔，讓她放平心態好好的生活下去。

倪俊傑轉頭看向夏予航：“是不是消除了心魔，她就不會做出絕食這樣的傻事了？”

夏予航搖搖頭：“我不知道，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是未知，對於現實生活而言，這裡發生的一切可能是已經發生的，也可能是還未發生的，也可能是想讓它發生卻冇有勇氣讓他發生的。我隻知道一件事，隻有消除了心魔，才意味著有轉機。”

倪俊傑將頭轉了回來：“叔叔阿姨，你們知道瑤瑤的前……男友是誰嗎？在哪裡能找到他？”

瑤瑤母親愣了一下：“你想乾什麼？”

倪俊傑道：“幫瑤瑤出口氣。”

瑤瑤母親擺了擺手：“不用了，我不想在聽見這個名字，不想知道有關他的任何訊息。”

正當倪俊傑一籌莫展之時，瑤瑤父親將倪俊傑拉到一個小角落，夏予航則是警惕的盯著。

瑤瑤父親道：“你喜歡瑤瑤吧，哎，叔叔一看你就是好孩子，如果瑤瑤當初看上的是你就好了，這個孩子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。”

倪俊傑道：“叔叔，你把我拉過來應該不是想說這些吧。”

瑤瑤父親道：“把瑤瑤害成這樣的男人叫秦風，也是你們學校的，現在好像在上大三，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，隻知道是瑤瑤在某個酒吧認識的，瑤瑤都這樣了，他都不來看一下，真是太冇良心了。”

“什麼酒吧？”夏予航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。

瑤瑤父親道：“好像是你們學校對麵的……叫什麼1988？”

夏予航道：“嗯，明白了，什麼時候能碰到他？”

瑤瑤父親道：“據說每週五晚上，那臭小子都會去那裡鬼混。”

夏予航點了點頭：“嗯，明白了。回去吧，阿傑。”說完便拉著倪俊傑離開了。

倪俊傑不解的問道：“去哪裡？”

“去1988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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