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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珩溫酒 作品

第209章 長兄,你乖一點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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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小閻王猝不及防,就被溫姑娘摁在了石桌上,他背抵著冰涼的石桌。

杯倒酒傾,少年還未來得及反應,她猛地就親了上來。

她笨拙的捲走他口中的酒水,好一會兒才退開些許,眸色灼灼的看著謝珩,一字一句道:“酒是我的,銀子也是我的,你不能搶。”

少年身體僵硬,幾乎石化。

“長兄,你乖一點。”溫酒低頭,紅唇幾乎要貼到他臉上,醉的站都站不穩,伸手搭在馬上要起身的謝珩肩膀上,硬生生又把他壓回了石桌上。

就這樣,溫酒還不忘勸導自家砍人如斬草的長兄,“砍人不好,我們換個愛好。”

她長長的睫毛若有似無劃過少年臉頰,猶如星火燎原,一發不可收拾。

謝珩一雙琥珀眸裡深深倒映著溫酒的模樣,腦海裡天旋地轉,漫天星華都失了顏色。

他嗓音有些發啞,低聲問她:“那什麼樣纔算是好?”

“謝東風,你今天好像有點蠢。”溫酒慢慢的站直了,眸子清清亮亮,伸手指了指自己:“當然是、聽我的。”

他眸色幽幽,低聲說:“……好。”

溫酒彎了彎眉眼,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臉,真心實意的誇獎道:“長兄真乖。”

乖巧的謝小閻王臉色微妙:“……”

“好了,你讓開些,姐姐還有大事要辦。”溫酒伸手推開少年,跌跌撞撞的往小池塘走。

謝珩被她那聲“姐姐”弄得哭笑不得。

說出去誰敢信?

謝小閻王的在家的時候,是被溫掌櫃當做小弟弟一般寵著養的。

少年失笑,許久才反應過來,然後就看見她站在水邊,胡亂捲起寬大的雲袖,右腳踩掉左腳的鞋子,身子搖搖晃晃的,往池塘裡撲。

片刻間的功夫,溫酒大半個身體已經在水裡了。

她像是在追尋著什麼,半點不覺水深,還在往池中央走。

“阿酒!”少年嚇得心跳如鼓,連忙飛身掠過去,一把拉住了溫酒的手腕。

他將人拉住了,又不敢驚著她,壓低了聲音問她:“你要做什麼?我幫你,嗯?”

溫酒眸色有些茫然,搖了搖頭,說:“不行,這個得我、我得自己來。”

她喝醉了,說話咬字不清,嗓音卻帶著江南特有的溫柔甜。

池塘旁邊的楊柳被夜風吹得翩翩飛舞,垂落水麵上,蕩起陣陣的漣漪。

溫酒站在水中央,落了滿身的皎潔月光,如墨的長髮沾了水,輕薄的裙袂衣衫濕了大半,越發顯得少女身段有致,猶如小荷初露,七分嬌美,三分清豔。

謝珩眸色幽幽,放柔了語調,“那你究竟想做什麼呢?”

“撈月亮啊。”溫酒仰頭看著他,一雙杏眸波光流轉,語氣格外的認真,像個執拗又天真的小姑娘。

謝珩輕笑,“撈月亮做什麼?”

“摘星攬月……討你歡。”溫酒笑起來,眉眼彎彎,“我把月亮撈起來送給長兄,你笑一笑啊。”

她腦子裡一片混沌,熱的出奇,此刻隻記得攬月湖上,不知誰說的那一句“摘星攬月討卿歡”,那是大晏傳唱了數百年的佳話,世間僅有,人人豔羨。

溫酒隻是把她能想到的,最好的東西,都送給她嬌養著的少年。

拋卻俗世千般苦痛,隻願他一世歡喜。

“嗯?”

謝珩說不清此刻心裡是什麼滋味,心口被她一句話震得發麻。

震驚、溫暖亦或是彆的那些,他這輩子從未有過的情緒,此刻全部交疊在一起,竟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
他握著溫酒手腕的力道漸漸的鬆了。

她雙手掬了一捧水,緩緩轉身來,把水中月小心翼翼的捧到他麵前,“長兄,我把月亮撈上來送你,你彆生氣了,好不好?”

謝珩俯身看著她,緩緩的說:“我不生氣。”

溫酒意識清醒的時候,對攬月湖的事半個字也不提,喝多了之後反倒擔心他心裡有氣,怕他意難平再做出來什麼難以收場的事來。

喝醉了也放不下心他,想著要哄他開心。

少年生怕她聽不清楚,又了重複一遍,“阿酒,我現在一點也不生氣。”

溫酒雙手捧著的水一點點從指縫裡漏光,她看著隻餘下幾滴水珠的掌心,皺了皺眉,有些不高興的說:“可是月亮跑了……”

“它在。”謝珩啞著嗓子,低聲哄道:“你抬頭,看看它。”

溫酒抬頭,杏眸裡滿是茫然。

明月倒懸中天,夜色無邊,星光黯淡。

謝珩低頭,親了親她的眉眼,低聲說:“你眼睛裡有星海和明月,我很喜歡。”

少年薄唇落在她眉眼間,有些癢癢的。

溫酒忍不住眨了眨眼睛,神情有些呆呆的。

夜風輕輕,吹得渾身是水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。

謝珩伸手把她從水裡撈上來,抱在懷裡,往裡屋裡走,“還能自己換衣衫嗎?”

溫酒點頭,帶著濃重的鼻腔說:“能。”

少年把她放下來,點亮燈盞,頓時滿室的明亮。

他儘量不去看她現在的模樣,原本夢裡就荒唐,再多看兩眼,隻怕神仙都救不了。找出一套乾淨的衣物,放在軟榻上,“那你自己換。”

“哦。”溫酒點頭,看起來乖巧溫順的有些過分。

謝珩抬手掀起隔斷裡外間的珠簾,無奈提醒道:“走這邊。”

溫酒站在原地,歪著頭看了他好一會兒,這才搖搖晃晃的走到裡間,也不知道避嫌,抬手就開始脫大袖。

少年心頭一跳,連忙放下珠簾,飛似得從窗戶跳了出去。

迷迷糊糊的溫酒被他嚇了一跳,回過頭來問:“怎、怎麼了?”

窗外的謝珩扶著牆站穩,無奈道:“我在。”

少年默然片刻,又道:“你好好換衣衫,當心著涼。”

裡頭一陣窸窸窣窣,也不知道溫酒換完了冇有,他靠在窗戶上,也不好回頭看。

這姑娘平時看著小心謹慎,誰知道喝多了是這鬼樣子。

謝珩等了許久,也冇等到裡頭的動靜。

生怕溫酒換著換著直接倒地上睡了,正要去喚侍女們進去瞧瞧,溫酒晃晃悠悠的走過來,靠在了窗內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謝東風。”

謝珩轉頭,就看見她身著白色裡衣,及腰的青絲髮披散著,一雙杏眸半睜不睜的,清豔嫵媚。

最要命的,就是這種無形之中勾人心魂。

溫酒靠在雕花窗上,輕輕柔柔的問他:“你剛纔是不是說喜歡我?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