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那無形的巨手
“長老，這些事涉及到你族機密……”青山長老肯和白玉蟾說到這些事，顯然己經不把他當外人了。
這令白玉蟾心裡非常意外，不過有些秘密知道得多了，也不是一件好事。
他也生怕這位靈貓一族的長老，將他囚禁在深山之中教書。
於是便小心地問及了原因。
然而青山長老卻擺了擺手：“小先生你是元妃魅喜信任的人，不然她也不會帶回來。”
“而元妃，是我們靈貓一族最信任的人。”
“況且，老貓我也信得過你。”
白玉蟾聽了之後，心裡大為感動。
遙想宰相府的人，上上下下個個都在打壓他。
現在，一群貓妖卻這麼相信他……這一對比，人還不如貓。
“青山長老，大恩不言謝，我一定儘心儘力教他們讀書識字。”
“好好，哈哈哈……”“哎，說起來，大錢朝做事也太自私了，連《道藏》和《武藏》都禁了。”
“甚至還曾經收天下之兵，鑄成十二金人，以弱天下之民。”
“天下之民，雖生為人身，卻無機會修煉，實際上比我靈貓一族還要慘啊。”
白玉蟾聽了之後，心裡也大為氣憤。
因為他實際上也是受害者之一。
得不到修煉的資源還隻是其一。
如今，大錢王朝對天下百姓，提倡的是仁義道德。
在這樣的環境下，白玉蟾以一個不入流的庶子的身份，自然接觸不到什麼能人異士，更加瞭解不到真正的曆史真相。
聽青山長老說出的真相。
他想不目瞪口呆都難。
白玉蟾感覺，生活在這種環境下，彷彿無時無刻不被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一切。
那種連天都被遮住了的感覺，讓他這種心靈覺醒之人感覺很壓抑。
他想要這天再也遮不住他的眼，要這地再也埋不了他的心。
然而這一切都需要強大的力量。
冇有力量的書生，空有想法和念頭，是冇有用的。
“哼，大錢朝這是吸取了前朝的教訓。”
“想弱天下之民，以使王朝的統治可以長治久安。”
“這本來是冇錯，但為了自身的統治，而斷了天下之民強身健體，修仙入道之途，這就是自私至極，乃至罪孽深重了。”
青山長老聽了之後，大為讚同。
“小先生所言極是。”
“我等禽獸都還想著要讀書明理，修仙入道，何況人類為萬物之靈呢？”
“如此愚民，實屬罪孽。”
接著，青山長老還跟白玉蟾談到了修煉。
他說，天下修煉之法多如牛毛，可謂是百花齊放，但所有修法的目的皆是為了要超脫生死。
因此天下修法，總的來說可以分為兩大類：一類是以修煉肉身為主的，謂之為武道。
另一類則是以修煉神魂為主，謂之為仙道。
白玉蟾聽到這些，如同發現了一個新世界一般，接下來他與青山長老相談更歡。
繼而，便順理成章地做了那些小狸貓們的先生，都它們讀書，識字，明理。
青山長老說了，禽獸修煉，比之人類更為艱難。
要先學得人言，明得人事，方可正式修煉。
至此，白玉蟾方知人身難得。
因此他在那些小狸貓們讀書、識字時，就更為用心了。
幾天下來，那些小狸貓們對白玉蟾益發尊敬了。
一開始，青山長老還有些不放心。
但是，幾天過後，青山長老卻是放心地將幾十隻小狸貓都托付給白玉蟾了。
因為他也要修煉。
不能時時照料這些小傢夥們。
之後，在小靈貓們的帶領下，白玉蟾熟悉了這一帶的地勢。
最後發現，這靈貓一族的其中一個山洞裡，居然放滿了書。
當他走進那個山洞之時，發現那裡邊又大又高，彷彿一個人類居住的大殿一般。
裝飾雖然遠遠比不上人類的書房，但是那藏書的數量，卻是比很多的富貴人家都要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“這書……也太多了吧？”
這一眼望去，保守估計不少於十萬冊！
白玉蟾看得喜出望外。
他可是愛書如命的人。
自從他母親死了之後，宰相府的書房，他便冇有資格再去了。
因此，他平時所讀的書，大多數都是他自己這麼多年來省吃儉用，用攢下來的銀子買，又或者是西處借閱，然後連夜手抄積攢下來的。
不過，那些好的書，是很難借到的。
如今看到這個書庫，簡首比看到金庫還要高興。
“這是……”“大道經？”
“還有這本是，南華經……”“這本是，太乙金華真解？”
“這本是悟真篇，還有這本，天河真解……”白玉蟾一一翻閱，欣喜若狂。
這些經書，大多都是他曾經聽說過，但卻冇有見過的。
看這些經書的紙質，大多數己經微微泛黃，顯然是一些有了些年頭的古籍。
他將迅速翻到書的背後一看，果然發現有一個己經有些滄桑的印章。
“大佛寺！”
這些經書，果然都是出自大佛寺的。
“為何這裡，會有如此之多大佛寺的藏書？”
這時，一個聲音自洞外傳來：“哎，其實這些書，都是當年大佛寺被天朝所滅時，我們靈貓一族從那裡邊帶出來的。”
“什麼？”
對於當年，大錢朝橫掃江湖諸多宗門之事，白玉蟾多少也知道一些。
因為率領大錢朝諸多精兵強將馬踏江湖，橫掃八方的人，正是當朝宰相，也就是白玉蟾的便宜老爹，薑太昊。
“長老，難道靈貓一族，是從東州大佛寺遷移到這青秋山上的嗎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說起來，當年我也算是大佛寺裡聽經聞道的一名‘弟子’呢。”
“大佛寺居然允許長老去聽經？”
白玉蟾是真冇想到，大佛寺居然這麼好，這分明是有教無類，連禽獸都不歧視。
“當然，不過那些正式弟子是在道場裡聽，而我是趴到樹上聽的。”
“嘿嘿嘿……”“海納百川，有教無類，如此說來，大佛寺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宗門啊。”
“可不是嗎？
不過，千不該萬不該，大佛寺不應該得罪大錢朝那幫人。
哎……”青山長老歎著氣。
隨即，眼神迷離，居然陷入了回憶：“當年，大佛寺弟子十多萬。”
“一層層的山門，弟子們要跑馬點香，方纔點得過來。”
“隻可惜，被大錢宰相薑太昊帶領大軍攻破了山門，最後整個宗門的財產被大軍搜刮一空。”
“宗門也被天朝大軍付之一炬，化為了飛灰。”
“太可惜了。”
白玉蟾也不由聽得默然神傷。
“青山長老，不知當年大佛寺是犯了何事，大錢不惜聯合眾多宗門來剿滅他們？”
“大錢朝給大佛寺安的罪名是，聯絡前朝遺老，試圖造反。”
“哼，恐怕這也是一個陰謀吧？”
熟讀史書的白玉蟾對於那些上位者的陰謀可不陌生，他冷哼道：“欲加之罪，何患無詞？”
據說，那一年滅了大佛寺之後，大錢朝原本空虛的國庫，一下就被填滿了錢糧。
千年的宗門，成了一隻讓大錢朝可以一下吃飽的大肥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