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千零四十一章 不止交手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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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哥們兒叫陳醉,也是一中的,不過今年上高三。

陳醉之前就聽過唐詩的大名,在一中唸書的人很難不認識他,隨時隨地被老師掛在嘴邊的尖子生,被全校女生捧上天的校草,他之前還挺不屑的,後麵看到真人,覺得就是小白臉一個,現在相處了兩個月,裡外都服氣了。

這人確實有人格魅力,臉都是其次了。

他給女朋友打完電話,側過頭,看見唐詩仰頭靠在座椅上,手背鬆散地蓋住眼睛,一動不動的,像是睡著了,整個人都疲憊冷淡了不少。

確實帥得很有味道啊。

陳醉感慨著,靠著椅背,剛閉上眼睛也打算睡,旁邊的人就突然開口,聲音有點沙啞:“問你個事兒。”

“嗯?”他疲憊地應了聲,“怎麼?”

“假如你女朋友兩個月都冇給你發訊息,那能說明什麼?”

“說明她要跟我分手。”陳醉瞭然地笑笑,“怎麼,你女朋友冇給你發訊息啊?”

那頭靜了一會兒:“那要不是女朋友呢?”

“那就說明她對你冇意思嘍。”陳醉振振有詞地分析。

“可假如你們約好了上同一所大學。”

“你確定?她怎麼說的。”

唐詩很不耐地“嘖”了聲,一臉“我還能騙你不成”的表情:“她說好。”

頓了頓又不情不願地補充:“但不一定考得上。”
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陳醉一拍手,徹底不困了,語氣更加篤定,“委婉拒絕還聽不出來嗎?”

唐詩:“……”

你懂個屁。

就多餘問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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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誒,你們聽說冇,今天唐詩從競賽營回來了,他好像奧數競賽得了個省一等獎,不出意外的話高二下學期就能直接保送了。”

“太牛了太牛了,上帝到底給他關了那扇窗,家世好,性格好,長得還帥,誰能賜我一個這麼好的男朋友。”

“算了算了,我們這些普通人無福消受啊,你知道他爹是誰嗎?”

“誰啊?”

“他跟咱們市的市長一個姓你冇發現嗎?”

“臥槽,不是吧?”

“怎麼不是,他媽媽那邊的背景更強,網上都查不到,就是傳說中的那種高乾家庭你懂吧。”

“男神還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啊,我們這些普通人高攀不上。”

宋辭在打水的時候聽到旁邊兩個女生在討論,不自覺有些出神。

“誒,你水滿了冇發現嗎?”

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,幫她把熱水水龍頭關了。

宋辭倏然回神。

劉沐晴正皺著眉看她。

“謝謝你。”宋辭衝她笑笑,慢吞吞地把瓶蓋擰緊。

“你臉色這麼白,真的冇事?”

“冇事。”宋辭撥出一口氣。

她隻是有點痛經。

回到教室,她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小包薑糖——還是上回唐詩給她的。

他現在在乾嘛呢?

她把薑糖放進去,怔怔看著紅色的糖塊默默沉入水底。

今天想起他的次數好像有點多。

宋辭歎了口氣。

她其實很少想起他,因為想要考上北大,就必須收斂心神,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學習上。

那天下午又有體育課,她隻好拜托劉曉曉幫她請了假。

宋辭趴在桌子上,微微蜷著身體,抵禦著一波又一波的疼痛。

許久,頭頂上方傳來一聲輕歎,似乎是鬆了口氣,清晰又啞的嗓音響起:“你果然在這。”

宋辭稍微抬了抬腦袋。

唐詩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她前麵的凳子上,穿著無袖的白色球衣,手肘撐在桌子上看她。

兩個人的距離略微有些近,宋辭甚至能看到他略微汗濕的長睫,而唐詩能看到她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。

看上去很嚴重。

唐詩擰著眉,語氣卻是儘可能的溫柔:“紅糖水喝了嗎?”

宋辭其實現在腦子還冇太轉過彎來,卻還是緩緩點頭,小聲道:“我冇事。”

聲音細弱得像小貓。

這叫冇事?

唐詩伸出手撫摸她的額頭,緩緩擦去她額頭上的冷汗,哄著她:“帶你去醫務室,嗯?”

可能是因為疼痛,她的皮膚比平常還要敏感,以至於他粗糲的指尖劃過她額頭時的觸感特彆鮮明。

宋辭的心又不爭氣地“咚咚”兩下,好半晌都冇說話。

唐詩本就不多的耐心宣佈告罄。

他半蹲在她身前,隻給了她兩個選項:“要麼公主抱要麼我揹你,選一個。”

好霸道。

這人果然逃不開拽王本性。

宋辭長睫覆下,盯著他挺闊硬朗的後背看了好一會兒。

才兩個月不見,宋辭卻覺得他的肩膀好像比以前還要寬闊,安全感更加厚重,讓人有不顧一切想撲上去的衝動。

拒絕的話就這麼卡在喉嚨裡,宋辭慢慢地趴了上去。

唐詩直起身,兩手勾住她的腿窩掂量兩下,輕哼道:“貓一樣的重量。”

太輕了,得多吃點。

宋辭緊緊摟住他的脖頸,冇反駁。

就當他誇她瘦了。

他一步一步走得又快又穩。

到了醫務室,醫生看了一眼趴在男生背上的宋辭,一針見血地問:“痛經是嗎?”

“她基本每個月都會疼一次,您有辦法根治嗎?”唐詩急急開口。

“你看我長得像神仙嗎?”醫生白了一眼急吼吼的少年,見怪不怪地道,“把你女朋友先放床上啊,乾嘛,捨不得放下啊。”

宋辭趴在他的背上,閉著眼睛,選擇裝死。

醫生給她喂完藥以後說:“她這個屬於原發性痛經,結了婚以後自然而然就好了,現在隻能吃幾粒布洛芬緩解一下。”

“不過藥不能多吃,吃多了以後就冇什麼效果了。”

唐詩看宋辭在病床上躺著,疼得渾身冒冷汗,蹙著眉想,一年疼十二次,就算她二十歲就結婚,至少也得再疼四十八次,心裡焦躁得不行:“非得等到結婚,就冇彆的辦法了嗎?”

醫生也是個暴脾氣。

“結婚就是有x生活的意思,懂了嗎?小夥長得挺帥怎麼腦袋就不怎麼靈光呢?”

醫生話音落下,醫務室裡安靜得能聽到窗外的蟬鳴。

唐詩摸了摸鼻子,不動聲色地“哦”了聲。

宋辭蒼白透明的臉一絲一縷地漫上一層薄紅,她緊緊閉上眼睛,選擇繼續裝睡。

卻冇成想藥效上來了,宋辭的腦子變得昏昏沉沉,迷迷糊糊的竟然真睡過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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